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幅画,名字叫做《萧翼赚兰亭图》,上面描绘的是古人喝茶的画面。由于烧水本身就是比较费神的,所以古代煮茶是非常闲情逸致的事情。唐代诗人元稹在他的诗《茶》中这样描写“慕诗客,爱僧家”,茶文化总是和禅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从西汉末到西晋期间,茶渐渐得到普及,这种情况便开始蔓延开来。
所以喝茶这么讲究,古人的喝茶工具里,除了常见的青瓷以外,还有其他特别的瓷器吗?在唐代韦氏家族韦美美墓中就出土了一件茶铛,作为茶具的配件,与碗、钵一类自成一体。
这件茶铛很特别,它属于“缁素瓷”,这种瓷器有一个肉眼可变的釉色特点,那就是器物的外壁施黑釉,内壁则施白釉,并且两种颜色在口沿有整齐的交界。
这种缁素瓷的风格和本土的器型截然不同,包括同时期的唐三彩,其实都是属于外来文化的融合,来源都是西亚的独特风格。
仔细观察“缁素”这两个字,你会发现它代表的就是两种衣服,过去的僧尼穿黑色的衣服,而俗世百姓多穿白色衣服,缁有代指僧人的意思,而素也代指俗人。往深处思考,就有点信仰和俗世有界限的感觉,就好像古代出现的太极阴阳。在唐代庆山寺塔基地宫,唐长安龙寺遗址和一些其他同时期寺庙中,都发现过这种外黑里白风格的瓷器和残片,在西安唐代大将军史思礼墓、西安东郊贵族墓中,都发现这种类型的瓷器。
这就说明,除了僧人外,唐朝使用这种缁素瓷的,还包括官宦以及贵族阶层,白面可以观察茶汤的颜色,黑面又有几分遮掩的感觉,非常符合文人清雅的韵味,这就是品茶的文化。缁素瓷的杯子别看造型有些粗糙,而且久经岁月,釉面都失光了,它的准确名字叫做唐代巩县窑外黑里白釉把杯。
巩县窑是河南一个隋朝始建的窑口,后来在唐朝兴盛后,从五代就慢慢消退了,这也是杯子虽然看起来粗糙,但是却非常珍贵的部分原因,因为这种瓷器,基本上在民间是见不到的,所以在曾经的唐朝,这种缁素瓷相当高级。
另外,缁素瓷与佛教的关系,不断被发掘,所以价值也水涨船高,专家经过鉴定,给出了10万的保守估价,可能在许多人眼里,这就是一个黑白双色杯,但是在古代,它却是精品。
一件唐代巩县窑外黑里白釉把杯,只有喝茶的人才能看到茶汤颜色,看到自己白色的底色,有种“众人皆醉我独醒”的感觉。